【裁判摘要】
1．在無效婚姻被宣告無效之前，基于雙方共同利益、共同生活所舉債務，在婚姻被宣告無效后，雙方仍需承擔共同償還責任，一方以婚姻關系被認定為無效而主張責任免除的抗辯無效。2．對于合法婚姻關系存續期間的夫妻一方對外所舉債務，即使該債務并非基于婚姻雙方共同利益、共同生活所舉債務，作為債務人的夫或妻一方死亡的，其繼承人仍應在繼承遺產的范圍內對該債務承擔清償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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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劉正來因與被告李小云、孟召彤、孟召宇、孟召強、徐秀華、孟召艷、孟召成發生民間借貸糾紛，向徐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訴訟。
原告劉正來訴稱：2009年11月30日，孟廣清向其借款600萬元，承諾2009年12月12日償還，并保證如不能按期償還，自愿在承擔借款金額20％的違約金基礎上逾期部分每天付10000元作為違約金。2009年12月1日，孟廣清又一次向其借款145000元，承諾2009年12月12日償還，并保證如不能按期償還，自愿承擔借款金額20％的違約金。兩筆借款到期后，原告多次向孟廣清催要無果。由于孟廣清已經死亡，故請求判令各被告償還借款本金614.5萬元、違約金和利息141.39645萬元，合計755. 89645萬元，利息按照同期銀行貸款利率四倍從2010年9月12日計算到本息付清之日止。
被告李小云、孟昭彤、孟昭宇辯稱：（1）劉正來非法從事高利貸業務，從中牟利，嚴重擾亂金融秩序，該借貸行為應無效。（2）本案的違約金約定明顯過高，應予調整。（3）李小云作為本案被告主體不適格。孟廣清已于2010年6月因病死亡，按照相關法律規定，其生前債務應由其全部合法繼承人在繼承遺產的范圍內承擔責任。（4）李小云與孟廣清之間的婚姻無效，原告起訴李小云承擔連帶責任無法律依據。直至孟廣清去世后，李小云才獲悉孟廣清與徐秀華的合法婚姻關系至今存續。孟廣清隱瞞與徐秀華的合法婚姻關系的事實，欺騙本人與其登記結婚，按照婚姻法的相關規定，本人與孟廣清之間婚姻關系無效。（5）對于孟廣清的這筆款是怎樣形成的，不清楚。
被告徐秀華、孟召強、孟召艷、孟召成辯稱：（1）四被告認可孟廣清向原告劉正來借款的事實，但具體借款情況不清楚。（2）根據原告提供的證據，原告并沒有把614. 5萬元本金全部打入孟廣清的賬戶或者孟廣清指定的賬戶。按照原告提供的證據，借款數額只有5818750元。（3）借款的利息和違約金約定過高，應予以調整。（4）保證書是格式條款，空白處也不是孟廣清本人所寫。2009年11月30日的保證書，雖然在空白處填上了具體數額以及違約情況，四被告認為保證書內容不真實。（5）借款時間和約定還款時間僅僅只有12天，當時原告知道孟廣清正在住院治療，孟廣清不可能在12天內還上。故四被告認為原告和證人周化俠惡意串通，損害孟廣清的利益。（6）該筆借款是孟廣清個人借款，徐秀華作為孟廣清合法妻子并不知道該筆借款的事實，故該筆借款只能以孟廣清個人財產償還。
徐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經一審查明：
2009年11月30日，孟廣清向劉正來出具借據一份，內容為：今借到劉正來現金人民幣600萬元整（大寫陸佰萬元整）；還款日期：2009年12月12日；借款人：孟廣清，2009年11月30日。在孟廣清名字上有指紋。在借據的下方，孟廣清向劉正來出具保證書一份，內容為：本人2009年11月30日向劉正來借到人民幣陸佰萬元整，如不按期還清，在我自愿承擔借款金額20％的違約金基礎上逾期部分每天付10000元作為違約金，自愿立此保證書為證明。保證人：孟廣清，2009年11月30日。在借據和保證書之間有“證明人：周化俠”字樣，周化俠名字上有周化俠的指紋。
2009年12月1日，孟廣清向劉正來再次出具借據一份，內容為：今借到劉正來現金人民幣145000元整（大寫壹拾肆萬伍仟元整）；還款日期：2009年12月12日；借款人：孟廣清，2009年12月1日。孟廣清名字上有指紋。在借據的下方，孟廣清向劉正來出具保證書一份，內容為：本人2009年12月1日向劉正來借到人民幣壹拾肆萬伍仟元整，如不按期還清，在我自愿承擔借款金額20％的違約金基礎上逾期部分每天付（空白）元作為違約金，自愿立此保證書為證明。保證人：孟廣清，2009年12月1日。在借據和保證書之間有孟廣清手寫字跡，內容為“請打人中行4463×××××0148，￥218750李艷秋，余款現金”。
2009年11月30日，劉正來之妻崔巧英從其中國銀行賬戶（賬號：4449×××××5464）中支取兩筆款分別為3200000元、2400000元，同日崔巧英將3200000元存入許進奎中國銀行卡（卡號：4490×××××2579），將2400000元存人孟婕中國銀行卡（卡號：4490×××××2587）。在許進奎和孟婕的中國銀行存款回單上均有孟廣清的簽名。
2009年11月30日，抵押權人賈方成、鄭紅解除了李小云名下的位于同昌路南北京路西電子樓第三層建筑面積900.52平方米房產的抵押，該房產設定的權利價值1600000元。2009年12月3日，孟廣清又用該處房抵押給徐州市郊農村信用合作聯社，并設定權利價值6500000元。
2009年12月1日，抵押權人秦剛解除了李小云名下的車庫四間的抵押，四間車庫設定的權利價值為40萬元。
2009年12月1日，抵押權人秦剛解除了孟廣清名下的位于同昌路南北京路西綜合樓建筑面積756.49平方米房產抵押，該房產設定權利價值2000000元。2009年12月3日，孟廣清又用該處房抵押給徐州市郊農村信用合作聯社，并設定權利價值6500000元。
1975年孟廣清與徐秀華結婚，婚后生長子孟召強、長女孟召艷、次子孟召成。2002年年底，孟廣清與李小云同居。李小云于2003年10月10日生下長女孟昭彤，2005年6月9日生下次子孟昭宇。2005年11月28日，孟廣清與李小云在銅山縣人民政府辦理結婚登記（蘇銅山結字第010503231）
李小云名下的房產有：（1）位于同昌路南北京路西電子樓第三層建筑面積900.52平方米房產；（2）位于銅山新區同昌路南北京路西電子樓第三層使用權面積259.51平方米房產；（3）位于銅山新區同昌路北20號底層北4、9、10、11、12、13、14號房產七處，面積分別為：26. 22平方米、25.12平方米、31. 89平方米、31. 89平方米、25. 12平方米、25. 12平方米、31. 89平方米及同昌路北20號底層南11、12、15、16、18、19、20號房產七處，面積分別為：32. 3平方米、27.94平方米、27. 94平方米、32. 3平方米、27.94平方米、27.56平方米、27.56平方米。以上房產的產權登記時間均在孟廣清與李小云在銅山縣人民政府辦理結婚登記之后。
庭審中，原告劉正來向各被告主張還款的本金數額進行了變更，不再堅持孟廣清出具的兩張借條合計的6145000元借款，僅主張通過銀行轉賬支付的5818750元本金及相應的違約金和利息。
2010年6月27日，孟廣清因病死亡。
2010年11月19日銅山縣人民法院作出（2010）銅民初字第1719號民事判決，判決宣告李小云與孟廣清之間的婚姻無效。
徐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認為：
（一）關于孟廣清是否向劉正來借款及借款本金的問題。孟廣清向原告劉正來借款是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的表示，且不違反法律的規定，合法有效。原告劉正來提供的兩張借條，能夠證明孟廣清兩次向原告劉正來借款合計6145000元的事實。劉正來提供的銀行轉賬單能夠證明劉正來通過銀行轉賬的方式支付孟廣清本金5818750元。庭審中原告劉正來僅主張孟廣清借款本金數額5818750元，是其對權利的處分，法院予以支持。
（二）關于借款利息和違約金如何計算的問題。關于借款期限內利息計算的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一十一條規定，自然人之間的借款合同對支付利息沒有約定或者約定不明的，視為不支付利息。本案中，孟廣清向劉正來兩次借款，在借款期限內均未約定借款利率，故原告劉正來主張兩次借款期限內的利息，法院不予支持。關于逾期利息和違約金計算的問題，借貸合同當事人僅約定違約金的，如果約定的違約金過高應當予以調整，進行調整后的違約金不應超過按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基準利率四倍計算的利息。本案中，雙方約定2009年12月12日還款，約定的逾期還款違約金過高，已超過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基準利率四倍計算的利息，故對約定的違約金應當予以調整，本院將違約金調整為按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基準利率四倍計算的利息。
（三）關于各被告人責任承擔的問題。（1）關于李小云責任承擔的問題。雖然李小云與孟廣清的婚姻關系被法院宣告無效，但在孟廣清向劉正來借款時，孟廣清與李小云已經辦理了結婚登記手續，并且長期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原告劉正來有理由相信孟廣清向其借錢是孟廣清和李小云共同的意思表示。根據法律規定，同居期間為共同生產、生活而形成的債權、債務可按共同債權、債務處理。首先，從被告李小云名下多處房產都是在李小云與孟廣清共同生活期間取得的可以看出，孟廣清所從事的經營活動，是為了孟廣清和李小云的共同利益；其次，孟廣清向劉正來兩次借款，是為了歸還其民間借款、解除孟廣清名下和李小云名下的房產抵押，故從借款的用途來看，是為了孟廣清和李小云的共同利益。由于孟廣清向劉正來借款是為了孟廣清和李小云的共同利益，因此該債務應當認定為孟廣清與李小云的共同債務，被告李小云應對共同債務承擔清償責任。另外，李小云與孟廣清婚姻關系雖然被法院判決宣告為無效，但這僅是對雙方身份關系的確認，并不能改變該債務為李小云與孟廣清共同債務的性質。（2）關于該債務是否為孟廣清和徐秀華共同債務的問題。在孟廣清已經與李小云登記結婚并且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期間，原告劉正來沒有證據證明孟廣清的經營活動及借款行為是為了徐秀華與孟廣清的共同利益。從查明徐秀華的財產狀況來看，在孟廣清與李小云同居生活期間，徐秀華也沒有因為孟廣清的經營活動而獲得收益，故該債務不應當認定為孟廣清與徐秀華的共同債務。（3）關于被告徐秀華、孟召強、孟召艷、孟召成、孟昭彤、孟昭宇責任承擔的問題。被告徐秀華、孟召強、孟召艷、孟召成、孟昭彤、孟昭宇是孟廣清第一順序的合法繼承人，且均愿意在繼承孟廣清個人遺產范圍內對孟廣清的借款承擔清償責任，符合法律規定，故被告徐秀華、孟召強、孟召艷、孟召成、孟昭彤、孟昭宇應在繼承孟廣清個人遺產范圍內，對孟廣清的借款承擔清償責任。
據此，徐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零六條、二百零七條、二百一十條、二百一十一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一）》第十七條第（二）項，《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四條、第二十六條規定之規定，于2011年11月16日作出（2010）徐民初字第66號民事判決：
一、被告李小云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償還原告劉正來借款本金5818750元及利息（利息以5818750元為本金，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基準利率的四倍，自2009年12月13日起計算至本判決生效之日止）。
二、被告徐秀華、孟召強、孟召艷、孟召成、孟昭彤、孟昭宇在繼承孟廣清個人遺產范圍內對上述債務承擔清償責任，并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
三、駁回原告劉正來的其他訴訟請求。
李小云不服一審判決，向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請求依法改判上訴人不承擔賠償責任。主要理由為：（1）孟廣清向劉正來借款的具體數額，原審認定不清。劉正來無證據證明已將6145000元實際交付給孟廣清。（2）原審判決由李小云償還劉正來借款本金5818750元，缺乏法律依據。
被上訴人劉正來答辯稱：（1）原審判決認定劉正來出借給孟廣清的借款本金數額為5818750元有大量證據相互印證；（2）李小云明知該借款的用途即用于解除李小云本人名下及孟廣清名下的房產抵押而向銀行抵押貸款，因此孟廣清向劉正來借款實屬為了雙方同居期間的共同利益，李小云理應承擔還款責任。
原審被告徐秀華、孟召強、孟召艷、孟召成答辯稱：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請求二審法院維持原判。
原審被告孟昭彤、孟昭宇答辯意見與李小云上訴意見一致。
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確認一審查明事實外，二審另查明：（1）李小云在2010年12月29日原審法院《談話筆錄》中稱：“孟廣清向劉正來借款的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只是后來在孟廣清病重住院時，孟廣清告訴我借了劉正來這筆款，但是沒有借條上寫的600多萬元，這里面包含了100多萬元的利息。我不認識劉正來，當時孟廣清說，錢是他借的，他來還，不用我還。”（2）原審法院在2011年4月26日庭審時明確向本案當事人釋明，是否申請對孟廣清在相關證據材料中簽名的真實性進行司法鑒定，徐秀華、孟召強、孟召艷、孟召成、李小云、孟昭彤、孟昭宇均表示不申請鑒定。李小云雖提出對2009年12月1日借據中手寫部分即“請打人中行4463×××××0148，￥218750李艷秋，余款現金”是否由孟廣清本人所寫進行司法鑒定，但又明確表示不繳納有關鑒定費用。（3） 2005年8月16日，徐州市蘇北拍賣有限公司向中國農業銀行銅山縣支行、同昌集團有限公司出具《委托方函》稱：“貴行和貴公司于2005年8月3日委托我公司拍賣的電子樓第三層房產，我公司已于2005年8月4日在《都市晨報》上公開發布拍賣公告，并于2005年8月12日在本公司拍賣大廳公開拍賣，由李小云以最高應價人民幣100萬元競買成交。該款項已付并轉入貴行與貴公司。”該房產于2008年6月6日設定抵押，抵押權人為賈方成、鄭紅。（4）2001年，孟廣清取得電子樓第一、二層房產。2005年3月2日，孟廣清取得綜合樓房產，該房產于2008年9月17日設定抵押，抵押權人為秦剛。
本案二審的爭議焦點是：（1）原審判決認定孟廣清向劉正來借款共計5818750元是否正確。（2）李小云應否承擔孟廣清向劉正來所借款項的還款責任。
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二審認為：
關于爭議焦點一，被上訴人劉正來為主張債權，提供了孟廣清于2009年11月30日和2009年12月1日出具的兩張借據，以及劉正來妻子崔巧英通過銀行轉帳方式分別支付320萬元、240萬、218750元于他人銀行帳戶的“存款回單”予以證明。關于兩張借據及320萬元、 240萬銀行“存款回單”中孟廣清簽名的真實性，上訴人李小云表示無法確認，但原審法院向其釋明是否申請司法鑒定時，其明確表示不申請鑒定。劉正來雖然沒有提交孟廣清指示其將所借320萬元、240萬交付給他人的直接證據，但劉正來持有他人銀行“存款回單”，且在該“存款回單”上有孟廣清本人簽名。劉正來持有的218750元銀行“存款回單”，雖無孟廣清本人簽名，但孟廣清在2009年12月1日借據中已寫明將該款項匯入他人銀行帳戶。李小云雖對該借據中手寫部分是否為孟廣清本人所寫提出異議，但又明確表示不繳納司法鑒定費用。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二十五條第二款的規定，李小云應當對否認孟廣清在相關證據上的簽名及孟廣清在借據中手寫部分的真實性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劉正來自愿放棄按兩張借據載明的借款總額6145000元主張債權，系處分自己的民事權利，劉小云以此抗辯孟廣清向劉正來借款不真實，理由不能成立。鑒此，原審法院認定劉正來提交的兩張借據及銀行“存款回單”的真實性，并結合李小云的相關陳述確認320萬元、240萬、218750元款項已實際交付給孟廣清，并無不當。
關于爭議焦點二，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一）》第十五條的規定，被宣告無效或被撤銷的婚姻，當事人同居期間所得的財產，按共同共有處理。但有證據證明為當事人一方所有的除外。本案中，孟廣清與李小云的婚姻關系雖被人民法院判決宣告無效，但雙方在同居期間形成的財產關系并不因婚姻無效而終止，雙方在基于同居而形成的財產關系中，既享有共同的財產權益，亦負有承擔共同債務的義務。從孟廣清與李小云先后取得的綜合樓及電子樓第三層房產的時間來看，該兩處房產應認定為雙方同居期間所得的財產。李小云主張電子樓第三層房產系其個人財產，但其提交的“拍賣成交報告書”、“付款收據”等證據不足以證明其主張，且從2010年4月19日孟廣清與李小云共同委托周化俠處理該房產有關事宜的“授權委托書”載明的內容看，雙方一致認可該房產屬于雙方共有財產。孟廣清向劉正來借款發生在其與李小云同居期間，根據上述司法解釋規定，該債務應當由雙方共同承擔還款責任。因孟廣清已死亡，故原審法院判決由李小云承擔還款責任，孟廣清的第一順序合法繼承人徐秀華、孟召強、孟召艷、孟召成、孟昭彤、孟昭宇在繼承孟廣清個人遺產范圍內承擔清償責任，并無不當。雖然孟廣清與徐秀華系夫妻關系，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一）》第二十六條的規定，夫或妻一方死亡的，生存一方應當對婚姻關系存續期間的共同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但本案債務發生在孟廣清與李小云登記結婚的同居期間，在此期間，孟廣清與徐秀華之間沒有共同經營活動，也不存在共同收益，故對徐秀華而言，該債務應認定為孟廣清的個人債務。故李小云主張由徐秀華承擔連帶清償責任，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法院不予支持。但徐秀華、孟召強、孟召艷、孟昭彤、孟昭宇仍應在繼承孟廣清個人遺產的范圍內對孟廣清的涉案債務承擔清償責任。
關于李小云提出的劉正來資金來源的問題，本院認為，劉正來向孟廣清出借款項系其妻子崔巧英賬戶上的資金，現沒有證據表明該筆資金涉嫌違法犯罪，故李小云要求將本案移送公安機關處理，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不予采納。
綜上所述，上訴人李小云的上訴理由均不能成立，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于2013年1月30日作出（2012）蘇民終字第0041號民事判決：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